指挥舱里的王院士双眼如同能看穿艇壁一样，一直盯着左上方，然后慢慢放低视线转到脚下，最后盯着艇尾的方向目送着隆隆的螺旋桨声远去。

“1号鱼雷从艇腹下方穿过。”苏秦的声音终于有了一点生气。

“2号鱼雷在哪里？”但王院士没有忘记近距离上还有一枚鱼雷。

“2号鱼雷右转跟着诱饵弹去了。”苏秦的声音里透着欢呼雀跃。

“呼……”舱里一片出气的声音，接着到处都是嗡嗡的说话声，死里逃生的人都有一个后遗症，话多，何况现在泰山号上非专业潜艇兵实在太多了。

“安静！”王院士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

“后面还有两枚鱼雷呢！航向多少？”

“航向305，持续右舵中。”没有更新命令之前，徐思齐一直维持着右满舵动作。

“稳定在310航向。”

“是，航向310。”

艇内一时间安静了许多，但还是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最终令艇内安静下来的是苏秦的报告。

“10度左右。”徐思齐毕竟是个海军飞行员，没吃过猪肉，却见过很多猪跑了，这会儿越发顺利地进入了角色。

但是那块浮冰却是差强人意。

“这块浮冰面积不小，怎么水下部分的体积这么小？”

“而且还这么平坦。”

泰山号上现在没有什么浮冰方面的专家，但是指挥舱里的人盯着眼前的屏幕，哪怕只看过几部经典老电影的人到开始觉得不可思议了。

南极极地浮冰或者说冰山这种东西通常水下部分的体积是水面的很多倍，并且由于重力，海流冲刷以及海水温度不均匀还有浮力等诸多因素，冰山的水下部分通常奇形怪状结构复杂。

除了常见的冰柱冰棱之外，各种皱褶形成的倒悬峡谷甚至洞穴都不奇怪，但是眼前这块浮冰这些东西一样没有。

按它的水下部分体积算，这块浮冰的水上部分体积相当小，并且只会比水下部分更平坦。

这其实更像北半球那些在寒冷的海面上冻结出来的海洋浮冰，而不是在南极周边经常见到的那种从极地冰盖上脱落下来的巨型冰山。

“按力学观点，这浮冰应该早就碎了。”这是小宋的判断，没有人有不同意见，这浮冰的地面实在是太平坦了，但也没有人有心去思考为什么这块浮冰还没有破裂。

“3号鱼雷进入100秒攻击范围！”苏秦提高声音通报，该来的总是还是会来，但是复杂的水生环境导致一下子就吃掉了20秒的预警时间，这一点倒是一时之间没有人有思想准备。

“其他目标怎么样？”王院士赶紧问。

“4号目标还在原方位，到达时间依然未知，被动声纳估测的距离居然还更远了！我估计它的动力已经快要耗尽了。”好消息总是会有的！

“咚……”但是高兴的还是明显太早了。

随着一个主动声纳脉冲的响过，提醒了苏秦，赶紧去检查被他抛在一边儿有几分钟了的1号和2号鱼雷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