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和细柳做的黑心事,攀扯我和云霞做什么?”王生狗急跳墙,连尊卑也顾不上了,当即就大闹道。
立马就有婆子上前再赏了他几耳光,在主子面前这样张狂,实在是没有章法。
王生还没来得及辩驳,就被再次堵了嘴,拇指粗细的麻绳将他捆得结结实实的。
“知会王老二家的,他们的好儿子做了什么好事。”金嬷嬷立在廊下,吩咐一个小厮。
“府上的规矩,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她冷冰冰得说完这句话,头也不会得进了屋。
王生的眼神逐渐绝望,可是这绳子实在是捆得太紧了,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霍家家规,若是赌博,断手发配到庄子上去,自生自灭。
屋内的云霞已经没的精力去管王生的结局,只是一味得哭,不知道她是在哭自己做错了事,还是哭自己未知的境遇,或许两者皆有吧。
不管真相如何,云霞的结局,不会好过当初在人牙子手里的境遇。
“细柳,云霞指认你,你可认?”刑嬷嬷问得很简洁,直接问她认不认。
细柳见到事情败露,直觉就是按着那人教的,什么都推给霍水儿。
她闭了闭眼,希望这样能够救下自己的弟弟。这是自己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奴婢也是按着大姑娘的吩咐,都是大姑娘的吩咐啊!”她冲着刑嬷嬷哭,嚎得大声得紧。
“真是一出好戏啊。”霍水儿瞧着细柳和邢嬷嬷一问一答,轻轻哂笑,乌青柄团扇轻轻摇晃,晃得身边的朱珠眼睛疼。
这个女人真碍眼啊,怎么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大姑娘,老奴无意冒犯您。”刑嬷嬷这话说得客气,表情却很严肃,“老奴只是觉得,您有必要向老夫人解释一下,也需要给谢姨娘一个交代。”
“我当是什么事。”霍水儿并不慌乱,反倒带着异常的镇定和从容,“谢姨娘失了孩子,我也很为她难过。”
“只是不是我做的事情,要我如何认呢?”她似笑非笑得看了一眼朱珠,做人啊,还是要耿直点好,不然就不要怪自己被人反将一军了。
“大姑娘,说话做事要讲证据。”刑嬷嬷板着脸,木然得说。
老夫人并不说话,她人老了,却不糊涂,今日这局面实在怪异得很,霍水儿对谢姨娘下手,老夫人多年浸淫后宅,想到这层总是梗梗的。有问题,不能贸然出手。
上回就已经和霍罡闹了一回了,这回要是再不明不白得闹起来,实在不明智。
霍罡碍于孝道,不能做什么,可他要是再赶自己回扬州,那就是前功尽弃了。
刑嬷嬷的经验丰富,让她问吧,没有什么,那就算了,若是真的有什么,没有不漏风的墙,总会露出些许破绽。
“今时今日的情况是,桩桩件件都指向您。”刑嬷嬷的眼珠子带了些浑浊的黄色,“就算您是清白的,您也要拿出证据来。”
“刑嬷嬷,这就奇怪了。”霍水儿看了一眼在旁边低头不说话的细柳,又将眼神缓缓移回来,“谁提出谁举证,这道理,嬷嬷不会不知道吧。”
“平白无故得有人来诬陷我,诬陷的人随口说几句就是证据,若是他们是串通好的呢?偏生还要我一个清白的人找自己清白的证据,嬷嬷不觉得可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