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身穿粗布道袍的青年男女手持柴刀、背着小小的一捆儿柴禾,懒洋洋的顺着小道朝后山行来。这几个人,正是上次欺辱青锄被林逍打成重伤,躺着养了几个月伤刚刚痊愈就被一乙配来砍柴的秀公主等五人。毕竟背后有人,虽然被一乙惩罚他们不得不职司砍柴杂役,但是他们的满口大牙,却已经用灵药重新接上,反而比以前更加白净了几分,说话时一点儿风都不漏。
“青锄那个小贱货!”秀公主一路咒骂着青锄,手上轻飘飘没有二两重的铁皮柴刀胡乱的劈砍着路边的树枝和茅草,污言秽语不断的从她嘴里喷了出来。她自幼到大哪里吃过这种亏?堂堂启朝的公主居然被人打掉了满口的大牙!还是当着数百同门师兄弟的面被打掉了大牙!尤其是事后青锄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自己五人却被罚来做砍柴弟子!这可是刚入门的杂役弟子才会做的粗陋职司!
“青锄那个小贱货!若是她落入本宫手中,哼哼!”秀公主面色狰狞的咒骂道:“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个小贱人,她,她,她真正气煞本宫了!哼,可是,她居然攀上了林供奉的高枝儿,抱上了林供奉的大腿!可恶的小贱人!现在就算是一玄老祖宗想要帮我们出气,都得忌惮那林逍七分,实在是气死我也!”
五个人正好就在青锄藏身的那个茅草窝前停下了脚步。洁郡主娇滴滴、怯生生的叹息了一声,软绵绵的说道:“秀姐却也不用气恼,那青锄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想她一个小丑八怪,那林逍供奉莫非还真能喜欢上她?以秀姐姐的容貌和才学,再以秀姐姐的出身和家世~~~莫非还比不过一个出身卑贱的丑丫头么?”
雅小姐则是低声下气的恭维道:“可不是?一玄祖师爷都说,公主殿下是百年难遇的修道天才!以殿下的根骨和资质,再以殿下的容貌和才学,嘿嘿,林逍供奉虽然在炼丹一道上是真正的宗师级人物,又如何能抵挡公主殿下的好意呢?”雅小姐‘嘿嘿、嘿嘿’的笑着:“若是殿下能够和林供奉成就好事成为双xu的道侣,公主殿下可就是~~~”
秀公主兴奋得脸色潮红,她高傲的抬起头来,自得的说道:“这,却也有道理。元宗门下数万新入门的门人,有谁能和本宫相比?就不要说青锄那个破破烂烂的丑丫头了。林逍,哼哼,林供奉!嗯~~~若是本宫去求一玄老祖宗将本宫引见给林供奉,这事情~~~”秀公主的眼珠一阵急转,她兴奋得浑身直哆嗦:“有了林供奉的支持,我三哥想要接掌皇位,可就易如反掌了。”
草窝中藏身的青锄傻乎乎的透过草叶间的缝隙望着秀公主,不解她到底在转悠些什么主意。听她的话,似乎她想要接近林逍、亲近林逍,但是怎么却又扯到了他们启朝的皇位更替的事情上去了?以青锄的见识,还无法琢磨出其中的关键,她只是本能的觉得,秀公主想要接近林逍,这件事情让她心里很不舒服,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情绪在心头翻滚,酸溜溜的,还有一种本能的警惕!
小道上,五人的谈话突然转移到了养颜丹上。
秀公主咬牙切齿的捏紧了拳头大声喝道:“养颜丹呀!能够让女人永葆青春的养颜丹!林供奉亲手炼制的养颜丹!天呀!药铺中寄售的七十一粒养颜丹,最便宜的一粒都交换了十五块上品灵石和一柄下品的宝器级飞剑!我一定要和林供奉~~~”秀公主的牙齿紧紧的咬住了嘴唇,脸上的红晕更盛了。
洁郡主怯生生的脸上也飞起了片片红霞,她近乎呻吟的叹息道:“养颜丹!天下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丹药!七十一粒养颜丹,只是短短一刻钟就被哄抢一空!听说一乙祖师站在药铺门前狂笑了一盏茶时间,然后要药山管事在药山上开辟千亩药田专门种植子夜兰呢!”
洁郡主低下头,轻声笑道:“林供奉,好了不起。”
秀公主的面色一变,手上薄薄的铁皮柴刀猛的架在了洁郡主的脖子上。她狞声喝道:“别忘记了你的身份!林供奉,是本宫的!”洁郡主身体一哆嗦,猛的跪倒在地上,双手按住了秀公主的脚面,额头用力的磕在了小道上。秀公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堂妹呢。哼,有些东西,不是你们能碰的,就得学得聪明点儿!”
青锄缩在草窝里,不解的看着在那里用力磕头的洁郡主脸上冒出的一丝狰狞和讽刺的笑意。平日里总是这么怯生生的、娇滴滴的、看到一只虫子都会吓得尖叫起来的洁郡主,她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笑容?身体轻轻的哆嗦了一下,青锄闭上了眼睛,她不敢再去看洁郡主那可怕的笑容。那笑容,让青锄本能的联想到了,她幼时在药山上碰到过的一条洁白如雪却毒性惊人的毒蛇。
秀公主狠狠的训斥了洁郡主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冷哼了一声,带着洁郡主、雅小姐和两个跟班,一路骂骂咧咧的朝后山行去。
青锄等得秀公主他们走得远了,大概故摸着他们已经走出了两三里地,她这才一骨碌的从草窝里爬了出来。胡乱的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土和草叶碎屑,青锄抬头望了望天空的日头,惊呼道:“坏了,坏了,小青~~~”
撒开脚步,青锄急匆匆的奔向了最近的那个飞舟停靠点。
恰好有一艘飞舟降落,青锄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腰牌,登上了飞舟,站在飞舟上心急如焚的轻轻蹦跳着,嘴里不断的叽哩咕噜的咕哝着什么。
奈何这飞舟虽然是飞向药山的方向,却是只到半途就要折返。青锄只能是在另外一个停靠点等了半个时辰,等到另外一艘直飞药山的飞舟降落了,这才继续赶向药山。不过,现在青锄就连跳脚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是呆呆的坐在飞舟的甲板上,有气无力的哼哼道:“可怜的小青,这一次,你又会剩下多少?呜,你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听话?你怎么一点儿都记不得我交待你的东西呢?”
飞舟在药山前降落,青锄飞身跳下了飞舟,踉跄着朝前冲了几步,一溜烟的冲进了药山里去。
正叼着一根旱烟袋蹲在大院门前吞云吐雾的李乐诧异的看着急匆匆跑进药山的青锄,惊讶的问身边的一名执事弟子:“奇怪,看那身形好像是青锄那丫头,可是,青锄怎么会变得这么漂亮?这才几个月不见哪?呃,你去问问刚才查验她腰牌的小子,那丫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