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欲宫主丧,地煞殿主亡,地煞殿的主力更是被一举歼灭,总有三五漏网之鱼,数十年内却也难以作出什么大不得的事情来。虽然龙内那金碟玉符上记载的上天圣谕被那黑衣女道抄录了一份带走,那又有什么呢?为了这些事情而头疼的,应该是修士界的正道人物,和李隆基这个人间帝王,就没有什么关系了。故而李隆基的心情大好,哪怕是兴庆宫被打坏了不少花花草草的,他的心情也是很好。
花营四处出击,将那些和金刀道场有关系的官宦子弟一扫而空,金刀道场被查封,除了金姣姣和有数几个人,其他的首脑被一网打尽。从中搜查出的大量来往信笺,更是将地煞殿隐藏在各地军镇中的党羽暴露无遗,大唐朝几乎是在一夜间就除去了地煞殿对自己的威胁。所以,李隆基的心情好得难以形容,等得江鱼从龙出关,李隆基立刻给江鱼升官晋爵,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在龙闭关七七四十九天,以那充沛得没有天理的龙紫气作为辅助,强行吸收了上百块上品灵石( 蕴含的能量,江鱼一举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了铁身的巅峰状态,将一身筋骨萃炼得好似刚刚出炉的利刃后,终于破关而出。肉身达到了铁身巅峰,只要体内真火再进一步,江鱼就能熔炼轩辕千锻铜,将自身实力再进一步。只是,铁身突破到铜身,起码需要闭关数月,江鱼暂时没有那空闲时间就是了。
刚飞身到了龙池边上,高力士已经撑着一张笑脸手捧圣旨迎了上来。有点巴结的看了江鱼一眼,高力士手捧圣旨高声宣读,将李隆基给江鱼的封赏一一宣布了:晋升威武县候,江鱼也算是中上等贵族中的一员了;晋升云麾将军,虽然是武散官,毕竟官职的品级上去了;以从三品武官的身份兼领光禄寺丞的官职,名义上掌辖五百宫门禁卫,实际上就是李隆基身边的保镖头目……
絮絮叨叨的,也许是为了表示李隆基对江鱼的恩宠和喜爱,就好似那兼领二十多个职司的王鉷一样,江鱼也被乱七八糟的扣上了好几个和武力有关的职司。光禄寺、大理寺、刑部,一共是七八个品系不高但是就是所谓的手上有点实权,总能调动一点人马的职位。而最让江鱼惊愕的任命,则是李隆基授命他离开花营,独自组建一个独立的类似于花营的机构――以后花营只负责对朝廷官员的监察以及对邻国的情报工作,而江鱼的这个还没有命名的秘密机构,就专职负责追杀地煞殿的余党、追捕天欲宫的妖人,以及打理大唐官方和道门那些真正道德之士的沟通联络拉拢感情的工作――很显然,这次那个黑衣女道的出现,让李隆基心中某根敏感的弦被拨动了。
“也就是说,以后我自己手下有一批人了?”江鱼惊讶的看着高力士。
“就是这样说,恭喜江将军,皇上也觉得,花营的簪花郎在对付类似天欲宫、地煞殿这样的妖人时,有点力不从心。总不能每次都调动数千兵马围攻罢?故而皇上要江大人挑选一批精锐,再和道门好好的合作,争取以后皇上手下的人,能够独立的对付一应威胁。”高力士眼里闪动着寒光,很是认真的看着江鱼说道:“皇上的意思就放在这里,以后能不劳动那些老道长的事情,就不要劳动他们了。”
嗯,借助道门的力量培养自己的势力,李隆基这个打算不错啊?江鱼却也觉得,自己是这个新生衙门的最好首领,谁叫他是道门的护?
高力士却不管江鱼怎么想,他将那圣旨递给了江鱼,随口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皇上就没吩咐写在圣旨上了。皇上年轻时在长安城里还有一座宅子,前后也有三进的院子,太久没人住了,皇上害怕它消败了,却也可惜,就赐予江大人了。”高力士若有所指的点头道:“江大人和李大人乃是兄弟关系,李大人最近在朝廷上很是有一些口角,有些大臣呢,就是不体谅一下皇上,总喜欢说一些风言风语的。江大人这次,就搬去那宅子住罢。亲兄弟总也要各自成家立业的,总不能老住在一起罢?”
江鱼会意道:“将军您放心,这事情我明白。”江鱼却清楚,随着自己的官职一步步的爬高,再住在李林甫家里,怕是长安城中很多人就要心中不安了。李隆基给他这么一座宅子,也可以说是提醒,也可以说是保护,但是未尝不是威胁啊。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花营营头的时候,他可以住在李林甫家中无所忌惮,当他成为了一个新的暴力部门的首脑,成为了朝廷的新贵,就要考虑一些瓜田李下的事情了。
不说那些对御史台心有忌惮的朝臣,就说李隆基罢,就算他再宠信李林甫,当李林甫和江鱼这两个人整日里凑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也不会觉得太舒服。总要把这两兄弟在地理位置上分开一小段空间,李隆基才觉得心中突然变得敞亮了哩。就好像李天德和李天霸,一个花营秘营的头领、一个花营明营的将军,李隆基也要把他们一个放在洛阳、一个放在长安,这样才觉得浑身都轻松。
闲话少说,江鱼在龙闭关四十九天,伤势痊愈不提,修为更是大进一步;再加上他升官发财,凭空还得了一座大院子,怎么能心情不好?但是就是这样好的心情,一出皇宫门口,立刻就变坏了。
两手油腻抱着一条狗腿在一口口的撕扯,身边还放着一个酒缸就这么很豪放的蹲在兴庆宫门口的孙行者,看到江鱼行了出来,立刻扛起他的那根杠子跟了上来:“咱没地方去啦,难得出来一趟,雁塔我是不会回去的。皇宫里又是一群太监和女人,没意思得很。这次怎么也要在人间玩个三五十年再回去看佛经的,给我找个地儿住下罢。”
看了孙行者一眼,江鱼古怪的问道:“你是说,你要跟着我三五十年?”
大咧咧的点点头,油腻的手顺势在江鱼的身上留下了五道痕迹,一身蜀锦的袍子,就此作废。孙行者‘咯咯’笑道:“不跟着你,跟着谁啊?你小子一副惹是生非的命格,却又是有大造化的相貌,跟着你差不多成天都可以打架,却又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我不跟着你,跟谁?怎么说咱们也有同门之谊,我帮你打架,师尊也没说我什么。”
咳嗽一声,江鱼扫了孙行者一眼,皱眉道:“唔,还不知传授你那本门心的人是?”
孙行者兴致勃勃的拉着江鱼的袖子,好嘛,他的手是擦得干干净净了,江鱼衣服也变成了抹布。他乐道:“那家伙自称号无天,却又说懒得收徒弟,传了我一半门就让我自己修练了。我把他传授的门和佛门的金刚不坏禅以及道家的一气化三清玄揉在了一起,就成了我如今我这一身本领,你看我的修为,怎样?你打不赢我罢?”
好家伙,佛道兼修,更得了望月宗的锻体门,也就是说这厮的、元神兼修,神通更是广大,分明就是一个怪物么?不过,传授他望月门的人叫做无天,也就是说,他应该和江鱼是同一个辈份的。江鱼一边领着他往那如今在自己名下的宅子那边走去,一边问他:“你有佛门心不奇怪,玄奘圣僧是你的师父啊。可是,道家的一气化三清玄乃是昆仑山的镇山诀,你怎么弄到手的?”